边城放开她。
一滴泪水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到床单上,形成一块洇湿的水痕。“你爱我?”她轻声问。
“对。”顾边城回答她。
“为什么?”她揪紧身下的床单。
顾边城忽然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他隔着手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吻。
他听命于父亲继承了家族产业,她却忤逆父母一意孤行。他要压抑自己温和有礼,她却可以美艳张扬,野心勃勃。连她身上的戏剧性,她的神经质,敏感,尖锐,全都化身成为那片无边无际的血红蝴蝶,艺术家天生钟情他的缪斯。
她火焰般飞舞的裙裾将他长久以来的镇定伪装烧得一干二净,什么丛生的冬青灌木,她是被卷席而来的蔷薇花种,将整片修剪有序的庄园都侵略成她的茂盛美丽。
顾边城隐隐直觉出她前世今生仍旧是同一个人。乖顺外表下压抑的偏执倔强,精致漂亮的躯壳盛着碎裂一地的痛苦灵魂,由他捏在手心里打磨揉搓。
“小怜。”他说。“我定了票。是你最喜欢的《歌剧魅影》,我们明天去看好吗?”他不像是征询莫怜的意见,只像是通知。
他怎么知道?莫怜心下一沉,顾边城覆在她面上的手还未移开,良久以后,她点了点头。
湾流g650掠过厚重的云层。顾边城将香槟递给她,与她轻轻碰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在想什么?”他坐在莫怜身边,侧过身问她。
“我说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坐着一架私人飞机从s市飞到伦敦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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