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驳沈怡还真不好还击,丈夫的人生路线皆由父母一手操办,就他本人能力而言,实乃幸事。多亏公公能耐大,找关系将他塞进国企,他才能在浑浑噩噩的人生里无忧无虑,吃香喝辣。
“总之邱逸是我的好兄弟,以后会经常跟我们来往,你不许瞧不起他。”
“歧视外地人”是北京人的原罪,沈怡嫌丈夫的话难听,但也认为这口锅确系少数愚昧老乡所赐。从小到大总能看到那么一小撮“帝都子民”将“血统论”奉为圭臬,规定祖上三代都在北京才算正宗北京人。像她这种一出生就拿北京户口的,也因为有个来自四川的母亲,有过被嘲笑“血统不正宗”的经历。
成年后遇上这种傻帽,她一律不客气地甩冷脸:“你当是在养宠物呢?给你配个血统书卖价能贵得过猪肉吗?”
想到这些,也就不想跟丈夫置气了。
上周五晚,夫妇俩和邱逸在餐厅碰面。沈怡打量他比照片上更显小,白白嫩嫩,斯斯文文,两颊的笑意宛若不谢的花,无辜神态仿佛未经事的小鹿,面对□□也不知躲闪。
看上去是个单纯温和的男人,应该很可靠。
沈怡凭直觉排除邱逸身上的狐朋狗友嫌疑,放心丈夫与其来往。
闫嘉盛呢,见了他真比手足团聚更亲热,两个大男人挨肩擦肘紧贴着,用成都话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沈怡算半个四川人,能听懂也不排斥川话,可各种川音里唯独不喜成都话,精确范围,是不喜欢成都男人讲话。那口音太软糯婉转,随便一句听着也像撒娇,若由眉清目秀的男人说来就越发娘气了。
所以她和闫嘉盛的吵架频率都随着他使用口音的状况变化,每当他操着尖酸的成都话来刻薄,她的暴躁就会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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