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他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你们钟离家一脉相承的。
我们钟离家的人明明是世代忠良,直言不讳的性子,哪里会那些污糟的东西。钟离越坚决不承认。
我周家自高祖起不论个性谈吐,素来都更喜做事而非言语,你钟离越在这方面倒是颇得真传。皇帝无情拆穿钟离越的话痨。
两人互不相让的甩锅,就周承弋到底更像是谁家的种这件事你来我往的争执了好一番,最后在骤然响起的闷声咳嗽中止住话题。
钟离越皱眉看着对面大热天还披了一件大氅的男人,声音微沉,既然身体不好就别往外瞎跑,到时候要是不小心死在哪里,不得多好几番麻烦事,当心王贺也用咸鱼将你尸体包裹着一路臭进陵墓。
他说着都似乎从自己的话中闻到了那味道,往后仰了仰,面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皇帝闻言抬起咳的泛红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一把火在燎,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那岂是我能盼来的?你但凡好好疼惜自己的身体,此时便不该出现在这里。钟离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丝毫没有半分对待皇帝的恭敬。
你当我不想?如今这事赶着事,又是北胡又是鸿蒙教,如今沙蛮亦然是蠢蠢欲动,我想要休息,可这天下局势哪里容得下我休息?皇帝疲惫的叹了口气,按了按眉心,眼圈底下一阵青黑,显然是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最近时常梦见你姐姐。
哦。钟离越淡定的举杯喝茶,随意的询问一句,这次又梦见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又是哭醒的?
皇帝觉得跟这个小舅子说话,当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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