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久不见了。”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陈祝山颇为感慨地陈述这个事实,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
“七十一天。”孟知语道出准确数字。
七十一天前,英明神武的先帝忽然倒下,随后病重。消息封锁得很快,对外只说是普通小病,但在宫墙之内,不存在什么秘密。
那时还是秋天的尾巴上,宫里那棵歪脖子树的叶子一天比一天稀少。阿幸说,今年的秋天格外地萧瑟。
诚然,这是十几年来最冷的一个秋天,秋天连着冬天,倏忽便从指尖越过。
那日长松来送信,信里写,江安侯江恒曾有一个女人,那女人与她生得七八分相似。
他们之间,话是不必说尽的。
孟知语明白他的意思,陈祝山也明白孟知语能明白他的意思。
长松立在颓圮的围墙之上,抱着胳膊,等她的回信。
她让阿幸准备纸笔,提笔写:祝兄长马到功成。
长松来无影去亦无踪,他站过的地方掉落一片树叶。孟知语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配着潦草的云朵。
“阿幸,要下雨了。”她说。
后来果真下起雨来,那是秋天的最后一场雨。
那些记忆倏忽从眼前掠过,茶水的热雾消散了,陈祝山的脸在她眼中逐渐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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