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亮彻,将窗棂照得分明。窗外的枯枝轮廓穿过窗纸,在螺钿小几上留下道道冬日的影子。李贺辰低着头, 老老实实地坐着, 像是个犯了事的孩童。
宁竹衣顶着半干的头发, 一脸恼火地推门而入, 小声道:“什么事儿?我还想睡觉呢,一晚上没睡, 都把我困坏了……”
李贺辰见她进来,连忙起身道:“衣衣, 你坐, 我给你倒水。”声音心虚至极。
宁竹衣哼了一声, 受用了他的殷勤。
李贺辰见她没生大气,心底不由松了口气。
他早上来时心急, 生怕好好的宁竹衣又被人拐了、劫了, 因此问也没问就闯入了她的闺房,结果恰好撞上她沐浴洗澡,眼前一片白生生乱晃的肩膀, 把他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面红耳赤地退出去,还吃了宁竹衣一记绣鞋。
现在等她换好了衣裳, 他终于敢说话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安危如何。听父王说,有些金羽卫不从命令,仍欲将大哥……将李慕之奉为少卿,我怕他们乱来。”
宁竹衣摇了摇头,说:“没人来叨搅我们,这点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