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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一入内舱,白藏之便愣住了。
他不敢想象,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姚镜流。
风光霁月的姚镜流,玲珑八面的姚镜流,俊美妖丽的姚镜流,骄傲矜贵的姚镜流
狭小的船舱地上,只有一床破旧的被褥,浑身缠着绷带不辨人形的男子就躺在上面,床被上是血迹和淡黄色的脓痕,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口略有起伏,只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们已找了郎中看过了芩儿底下头,眼中全是难过与无奈。
郎中说,他要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他伤的太重太重了烧成这样,肠子已然废了一半。每次给他换药时,他都几乎痛的昏死过去郎中说不必再换纱布和药了,最后这几日,便叫他少遭些罪罢
曲遥的心脏痛的像是被钩针活活扎穿了一般。
今日躺在这船上受尽折磨的,本该是季天端。
季天端!你是没听说过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吗!?季天端我告诉你!真打起来的那一天,我一定第一个跑的远远的!跑的你们谁都找不着!!
熟悉的、理直气壮的骂声还回荡在曲遥耳边。
他说的好好的,他说他会跑的远远的。可最后的最后,他成了最大的骗子。
白藏之颦眉认了好久,却始终不敢认定这便是姚镜流却是下一秒,那将死的姚镜流的眼睛似乎微微颤了颤,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即便是将死之人,他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依旧澄明而剔透。
呦这不是白驱夜白大人么?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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