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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力气吧,明儿还得起大早赶路呢。那尸器冷哼道。
时元拼尽全力起身,转身踉跄着逃开,却在一只脚踏进河水里的时候顿住了。
晚风将他头上的兜帽掀开,月光此刻清澈而澄明,将那张支离破碎的恐怖的脸映进河水里。那上面狰狞的缝痕与恐怖的创伤一览无余。
时元颤了颤,终于跪在水中。
那条河只短短几十尺宽,成年人只要几步便能跨过去。
可这几步于他而言,却是太长了。
那是阴界到阳界的距离,或是一生的距离。
时元跪在水中,紧紧握住那把名为齐眉的匕首。那一瞬间他一把拔出匕首,却是突然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死了一次了。
他连自尽都做不到。
夜风里,身后那具尸器诡异的笑着,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
朔月的光辉是那样凄惨。
曲遥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这一夜睡得断断续续浮浮沉沉,梦里似乎重现了好多他历过的曾经。一幕幕如露如电,可转瞬间又消逝的空无一物
第二日天一放亮,四人便起了个早,赶那剩下的几十里路。因着拎着晃晃实在过于显眼,毕竟一只海鸥突然出现在离海十万八千里的广陵城这实在令人疑惑,于是曲遥便将晃晃寄养在了郊区一家农户里,留了些银子给晃晃买鱼吃,几个人安顿好了晃晃,便继续赶路。
然而,就在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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