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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太守从不视他为外孙子,只给他在城里荒僻处安置了间小屋令他自生自灭。允卿门找到他时,也只是以为他是个惨遭毁容的孤儿,瞧他可怜,各项条件也都符合,便问他愿不愿意当季天端的小书童
师悯慈叹息一声,念了句天尊。
这孩子的真实身份,也是在他当了三年书童之后才被发觉的。因着广陵太守压根不认他,他也乐意留在允卿门季天端的身边,故而他才一直被收留在允卿门里,直到二十二岁,他才离开了允卿门
可你方才说,白驱夜此刻就围在允卿门外?既然二人有这样的渊源,白驱夜为何又恨极了季天端?要将季天端生吞活剥?难不成这季天端整日里欺负祸害他的小书童?
曲遥说完,又觉得不对,皱了皱眉头。
可似乎不是这样,按你之前所说,季天端是个极温柔和煦的性子,他又怎能欺负这白驱夜呢?况且他们二人经历如此相仿该是如兄弟一样啊
一旁的澹台莲皱眉问沉声道。
时间好像寂静了一瞬间,曲遥眼前的火堆噼啪一声,一截木柴被烧至灰烬,火光里,似乎隐隐现出了遥远的稚子欢笑与淮阳水乡。宽窄长巷与灰瓦白墙。
火光映亮的师悯慈的脸,可他的眸子却暗了下去。
你们没有说错,他们曾经,确实是兄弟一般。甚至比兄弟还有亲厚亲厚便如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将他二人分散。便如二人之中谁若离开了,另一个便会追随而至,绝无留恋。曲遥听了这话,愣了愣。
只是你也知道,无有爱便无有恨。最亲厚喜欢的人成为你最恨的人,也不过就是转瞬之间的事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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