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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先生勿怪,”祝谦怀带着歉意,说,“祝某听闻先生离京,想来送送。”
祝谦怀迟疑半晌,又问:“七先生这一回南下,可还会回京?”
何知妡意外,不知祝谦怀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只是消息给了一半,另一半的真相是,她送何未登船后,还要返回北平,同何家另外几房一道过农历新年。
“若我不再回京,祝先生可有什么最后要说的?”何知妡终于启口。
祝谦怀眼的光,黯淡了稍许。
他直直望着她。
何知妡等了许久,祝谦怀微露苦笑,柔声说:“何七先生早闯出了一番天地,是不该再被束缚在一城一地。只是生意更耗心神,日后……还是要顾念着身子。”
言罢,祝谦怀先移开视线,不愿再让人看到眼底心事:“早上还有课,祝某先告辞。珍重。”
胡同口的告别,让七姑姑上了火车仍魂不守舍。
到天津九叔家,何知妡寻了个借口上楼。
何未支开斯年,于茶室讲到祝谦怀,何知卿毫不意外,轻叹口气。
“九叔晓得其中内情?”她问。
“听人提到两句,”何知卿摸着怀里的猫,低声道,“清朝末年,不许嫖妓的,八大胡同周围最吃香的就是学戏的男孩子,那时留下的陋习……让人绑走祝谦怀的人,喜好男色。他关过祝谦怀一段日子,被下属闹兵变杀了,祝谦怀这才回来了。”
九叔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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