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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竟像毕业讲台读过致辞后,敬了一个军礼。
谢骛清立身而起,军靴并拢,在啪地一声马刺相撞的轻响里,回以一个相同的军礼。
像回到初见那年,谢骛清于新生校舍内,理平床铺,他回身,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老学长。煤油灯的光,照亮了军校的夜,一副副陌生而又对重振山河充满期待的面孔,聚集在围墙马厩旁。那年聚集的人,有的早就成尘成土,能活着坐在、站在这里的,都是幸运的。
郑骋昔接过一束手花,递到何未面前。
何未接到手里,植物的生命力透过玻璃纸,渗到她掌心里。
“清哥说,你喜好穿白色衣裙,倒是省去了准备婚纱,”郑骋昔把头纱戴到她头上,前刘海上有短短的白纱盖到眉眼上,“你今天的裙子像专程准备过的。”
何未从郑骋昔眼里见到泪花。
“三姐。”她轻叫了声。
郑骋昔眼眶泛红,对她笑笑,拉着她的手,递给谢骛清。
男人温热的手掌,将她牢牢握住。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证婚人面前。看上去是西式婚礼,但没有基督教的主持,又或者是中式婚礼,却没有旧式的大红嫁衣。
护国军的军装,配上及踝白裙,就是名震天下的谢少将军和何二小姐的婚礼礼服。证婚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预先准备的红绒布盒,打开,并排摆着如今最时兴的婚礼对戒。
谢骛清拿起一枚戒圈小的,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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