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白谨行松开手,直接道:“当年我在欧洲,真如你所说,险些被注销了护照,幸好有晋老的照应。这一回,我可是带着感恩的心,来道谢的。”
何未和邓元初的笑容同时散去。
“你没告诉他?”何未问邓元初。
“我们也是在门外碰到的,”邓元初道,“你说吧。”
何未默了会儿,说:“晋老走了,在济南出事那年走的。”
那年的济南,外交官谈判被挖眼拔舌的消息传到天津,久病缠身的晋老被气得高烧不退,守在他床畔的侄女后来对何未讲,晋老哭了几个晚上,这比当年的巴黎和会还要让晋老受创,外交官在本国领土上被残忍杀害,闻所未闻……
其后军民被屠杀的消息传来,更是打击沉重。
支撑着老者的精神力,从那日开始完全溃散,人当晚便走了。
“他走前问了许多遍……为什么,”她轻声说,“为什么会这样。”
老人的不甘心,一生的不甘,尽在这句最平常的话里。
当初的关东大地震,各界人士赈灾捐款犹在昨日。
而如今,中国人的善意早付之东流。
***
从天亮到天黑,下边热闹了几轮。
包厢走廊有人点上一盏盏灯笼,大家草草用了晚饭,才从情绪里出来,谈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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