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等了许久,不见听筒那边的谢骛清说话。
“你那边挺热闹的?”她试探着问,“刚回来……顾着自己身体,应酬是没有头的。”
他在电话里笑了,柔声说:“好。”
“我还有电话。”他又道。
“我还有句话。”她连忙说。
万幸,没有断线。
她轻声道:“你在天津,该住在我九叔家,这里最安全。”
何未握着听筒,等他的答复。
“不麻烦九先生了,”他低声道,“不说了。”
“嗯。”
在嘟、嘟、嘟的断线音里,她靠着墙壁坐着。
从见面就感觉到的疏远,在方才的回答里更突显出来,她总觉得谢骛清在克制、压抑着什么。
隔日清晨,婶婶突然阵痛来袭。
她一边痛,一边兴奋地握着九爷的手腕子,那一边皱眉,一边哎呦呦,一边笑的样子,真是看得何知卿心跳都要停了。
从白天到深夜,再到天露白。一阵啼哭带来了何九家第一个孩子,九爷数日未深眠,脸都熬白了,人家要抱孩子给他看,他没顾得上,推着轮椅轮子自己往产房去了。
孩子可以再生,九爷的杜小宛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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