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天明坐到黄昏,再到天黑。
没人来打扰她。
她脸上的眼泪干了又流下来,如此反复几次,最后眼泪都没了,只是觉得累。这屋子其实挺冷的……坐在地上更冷。
身后,门被叩响。
她没动,想问,没力气。
叩门的声音在她耳边,像敲门的人辨出她的影子,晓得她靠门坐着。
“未未。”谢骛清的声音隔着一块门板,在叫她。
她手脚忽然麻了,应该早就发麻没知觉了,只是谢骛清把她的意识拉回到身体里。她低头,眼泪再次掉出来。
“是不是坐太久,累了?”他声音更轻柔了。
她轻轻地“嗯”了声,像委屈的孩子。
“不要动,我进来。”
门上,伸进来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一下子就削断了门栓。谢骛清推开半扇门,军靴上的雪落在地板上。他蹲下来,沉默地两手想要抱她。
“我哥……”她怕他碰到地板上的牌位。
谢骛清从怀里掏出手帕,盖住牌位和小碎片。这才小心搂住她的腰和腿,把她从地板上抱走,走到书房的卧榻上,轻放下。
他找到莲花罩台灯的开关,解开军装遮挡住一半能照到她的灯光。留下一半,去仔细捡起牌位和碎片,放到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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