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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感知他从窗边走到床畔,以为他要开灯。没想到谢骛清没照她所想的做,而是离开床边,缓步到她面前:“渴不渴?”他的嗓子被酒浸过,柔得不成样子,“叫人给你泡茶。”
除了因微醺而说得慢,再无别的异样。
她定了定心,柔声说:“不渴。”
他在暗里盯着她瞧了半天,哑声问:“现在几点了?”
这问题……好突然。
何未答得茫然:“……一点多。”
“一点多找我,”谢骛清将一句话分成了两段,问她,“做什么?”
“下午没讲完,”她快速说,“他是我哥哥的至交,还和我从小长大,而且曾经救过我。玉如意……算是我还他的。”
他呼出的热息落到她的鼻梁上,面孔却仍不清晰。
“来找我,就为了玉如意?”男人低声问她。
屋子里仅有一处声源,来自东北角的自鸣钟,一左一右地摆荡着。客房里洒过香水,小婶婶嘱人洒的,本是洒个新鲜,大婶婶嫌不好闻,怕人家南方来的水灵灵的公子受不得西洋香水的气味,点了檀香。香炉不晓得在何处,像过了水汽般,郁郁蒸蒸,熏得人昏沉沉,一径往不妥当的地方去。
她想到挥来挥去的白色猫尾,想到小婶婶教她的许多亲热法子……
想到小婶婶说,保守的男人不是不会,而是把得住。
但她……隐隐觉得他把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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