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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在书房想着白日的事,心不在焉地和均姜聊请绣工和裁缝的事。她想给客人送绣品,怕交给绣坊不够仔细,不如把东院儿的茶房空出来养十来个年老手艺好的,空的时候给客轮绣床单和窗帘,也能绣些做善事。
说到半截,杜老先生便来了。这位老先生脾气板正,簪缨世家出身,后来落魄投奔了何知行。何知行请他做家庭教师,专给何未讲国学。她一见要上课便苦着脸,但无奈学还是要学的……只是上了没十分钟便走神到了谢骛清身上。
想到那夜在小隔间里,他教的慢且耐心,每一下都像放着默片。她像在一旁观摩着两人无声地吮住对方的嘴唇……一直软到牙根上,整个人昏沉沉的。
“二小姐。”
何未端正坐好。
杜老先生皱着眉头:“二小姐想到什么好事情了。”
“我在想……色字头上一把刀,是句好话。”一想他,就被老先生的眼光刀了。
老先生沉声道:“后半句也记好,石榴裙下命难逃。”
……
年初一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邓元初大大方方来给何知行拜年,私下带话:初五恭王府的堂会,谢骛清也在。
这是暗示她,务必去见一面。
“清哥最近都在六国饭店,”邓元初替他解释,“快总统大选了,外头乱,有人要刺杀候选人,闹得很大。清哥身份敏感,不能常出来走动。”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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