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骛清见人一走,便去衣架旁取下了何未的大衣和他的军装,掀帘出来时,被何未夺走了其中一件:“我想看看你的军装和佩刀,等我一会儿。”
大衣还在谢骛清的手里,夺了军装的姑娘已进了卧房。
谢骛清不大懂军装和佩刀为什么要摆一起看,但至少懂得,女孩子的心事摸不透便不要强行追问,留一线余地才好相处。
他没多问,立在帘外等着。
……
珠帘后的何未背对他,小心摘着军装上的细小狐狸毛。早该想到,狐狸领都要掉碎毛的,她大衣是白色的看不出,他军装是深色的,显眼得很。
很快弄妥,她正要走,一抬头竟望见临窗的书桌正当中有两长条的白纸。它们被一方砚台压着,静躺在窗棂下的一道道黑影里,被人以浓墨写就了一句送行之言:
“你我终将成尘成土,唯华夏之山海永存。”
是谢骛清的字。
如此轻飘飘的白纸,因为无风,所以静止不动。如同这屋里的一切,桌、椅,书架,留声机和佩刀。静得让她难以呼吸。
“看好了?”帘外人问了声。
她被惊醒,抱着他的军装低头而出,险些撞到谢骛清怀里。
“不是看佩刀吗?”他不露声色地向后让了半步,“不见你过去。”
“你……锦被没收,我不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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