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商铺起火。凌晨的租界北口发生那几分钟的事,就像疾风暴雨中的一滴,不值一提。
从头至尾,谢骛清那场戏就是做给老头子们看的,唯一担心突显出何未。不过他从入京就莺莺燕燕环绕,隔三差五惊心动魄一场,自觉问题不大。但那天一回利顺德,谢骛清父亲的电报就到了,大骂他们想联姻是痴心妄想。他从电报中嗅到不寻常,怕自己已成了人家点名的乘龙快婿,那昨夜发生的就很不是时候了,何未成了正当下、他谢骛清爱得正兴起的那个,不就成了最醒目的联姻绊脚石?
虽只是一封电报,谨慎如谢骛清还是提醒白谨行,须尽快将局面扭转回来。言下之意——无论他们是否决定要结婚,都先把这场戏唱完。
于是在天津,谢骛清和白谨行你方唱罢我登场地追求何二小姐,谢骛清被判出了局。自此,何二小姐成了谢骛清的前缘,全身而退。
……
眼下么,正是何未和白谨行依依惜别的戏。
“那天的小姐已闹过一出,”她把自己一方手帕叠成小方块,塞到白谨行的西装口袋里,“我倒不显得多要紧。”
“那位小姐我没见过,想来是清哥早年的……他不爱说自己的事,尤其这方面,”白谨行回说,“也不止这方面,他是个喜好兵行诡招的人,自来不和人说想法,连对亲人都几句真几句假的。不过他想将你尽快摘干净,确是真心。”
白谨行以为她在做戏,拿出手帕想看,被何未按了回去。
何未轻声说:“柏林的康德大街算条华人街,这你肯定晓得。有位长辈在那边有几间公寓,我为你先租了一间。留学是条艰苦的路,出去常被人看低欺负。我和伯伯聊过,他让你租他的地方,能有个照应。”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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