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船工们顶着大雨,不断用木桶存水,木桶是用橡木制造的,严丝合缝,柔软耐折,本来是用来存酒的,但是此刻用来存水正好。木屋之中,吴笙依旧挽着秦时月,但是一别于往日,她似乎有了些魂儿,因为她忧伤的眉头间有了些淡淡的忧愁,是那种藏着喜悦的忧愁。秦时月也感受到了吴笙的身体暖暖的,像夏日傍晚海面的一层软软的温水,有了细细的波纹。尽管所有人都以为淦邪配不上吴笙,但是能让吴笙高兴起来,重新活过来,那也是一件好事,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的凋谢,是世间最悲剧的事情。
这个季节,虽然在南方的海上,可雨中水汽漫漫,亦是有阵阵寒意袭人,众人都不喜欢这样的寒意,因为寒意往往会勾起内心的凄凉,谁又喜欢凄凉呢?雨总会停的,人也总会走的,日久他乡就是故乡,不知道离别时,会不会有所感伤,这么匆忙的就是为了逃离一个地方,到头来,最怀念的确是那个原本最想逃离的地方,人总是在为时间和忘却储存一些东西,像夜里发出沙沙声响的木桶,唐印冬这样想着,环顾了下忧郁浓浓的众人,不由得长叹了口气,转脸看着屋外的大雨,能在夜间视物有时候也是件不幸的事情,看不见比看见了好,看见了,就不能麻痹自己了。
翌日清晨,海浪颇高,众人皆长舒了口气,因为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出海。虽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或许还可以再等那么一两天。船工们丝毫没有懈怠,很早便开始模拟小帆逆风的操作,神色颇为紧张严肃,如临大战。
淦邪很早便给吴笙送来早餐,虽然只有鱼汤和果子,但是也足以在这样的寒雨天气打动一个干涸的女人的心。所以,众人只得转身闭着眼睛,装作闻不到鱼汤的香气,默默啃食着干硬的鱼干。时节正直北风南下,洋流和季风相冲,寻常时间还好,但凡大风天气,海上总是波涛骇人,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海湾的岩石,声浪足以毁灭一整座小岛,这样的天气,连海鸟都不出巢。整个小岛除了船工的号子声和海浪声便再无其它声响。于是,人们便枯燥起来,开始想入非非,一直沉默的石道人突然感觉自己或许是真的老了,所以,他轻轻地看着朝气蓬勃的唐印冬,淡淡地说道:“唐公子回到中原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唐印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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