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睡觉?很迟了。冉禁的声音很虚,都是气声。
我不困啊,你还得换吊瓶呢。迟遇往椅背一靠,靠得更扎实,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最近这么忙,很多想看的书一直都没时间看,正好这会儿一气儿看完。你踏实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迟遇在她身边守着,冉禁虽然头疼喉咙痛,但的确有种被守护着的安全感。
只是,穿着厚实的浴袍裹着被子实在太难受了。
她看了眼放在一旁的睡衣。
迟遇很快从她的目光里察觉到她的意图。
想换睡衣么?迟遇将书扣在床头柜上。
我自己来冉禁从被子里挣扎起来。
迟遇将她的手背往床面上轻轻一按:病号能老实躺着吗?我给你拿。
迟遇把睡衣拿来放到她面前,看她掀开被子,一只手因为在输液的原因没法用,只能用左手,看上去格外艰难。
迟遇想说我帮你换。
她以前也不是没帮冉禁换过衣服。
冉禁刚刚到迟家的时候,独自住在阁楼上。
那时候姐姐没空照顾她,让林医生过来帮她看伤,迟遇放学早的话就会去看看那个陌生的小姐姐今天能不能下床了。
彼时的冉禁腿伤很严重,后背也布满了老伤、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