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劲,他呼吸再一次粗重,只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陆仅,眼底风起云涌全是不甘和失望。
半晌,他颓然仰面躺到了旁边的地上,睁着无神眼睛望头顶夜空,周边没有太高建筑,20楼之上,整个目光所及全是浩渺的天穹,连日的雨把锦城的空气涤得很干净,纤毫毕现,居然难得能看到星斗,缀在墨黑帷幕里闪烁。
陆仅鼻血一时半会止不住,他又抹一把,起身俯下腰去尝试着拉裴箴言。
这一次裴箴言没有拒绝,因为已经没有力气。
个头一米八几男生四肢脱力地躺在地上,想拉起来并不轻松,陆仅尝试了好几种方式,终于把裴箴言拉起来背到自己背上,过程中他鼻血一直没停,擦了好几次。
他矮下身子,小心走过天台通往室内门,以免门框撞到裴箴言头。
天台没有直通电梯,得步行下一层楼梯,陆仅垂头看脚下,走得很小心,只是两手都扒拉着裴箴言,没法再管鼻血,低着头的缘故血流得更汹涌,断线珍珠似的往下掉。
裴箴言侧脸枕在陆仅头顶,两手绕在他肩前自然垂落,有一滴血落到他手上,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背弧度滑落,他被烫到似,手指下意识微微一蜷缩。
陆仅,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突然说。
那声音只剩微弱的气音,他嘴唇离陆仅耳朵很近,被悉数捕捉。
陆仅脚步明显一顿,但没有回答。
随着下楼梯颠簸,裴箴言整个人渐渐往下滑去,脑袋高度几乎和陆仅持平,他重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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