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坐起来,他从半梦半醒间就觉得自己床的朝向好像不太对,他的床明明向东,此时此刻却给他向西的错觉。
这种情况以前也偶尔会发生,只要睁开眼睛就能重启方向感,但这次他睁眼半天都没能找回正确的方向,始终觉得自己正面朝西边。
不仅方向奇怪,整个房间都有点奇怪,乍一看是他的房间没错,稍加仔细却观察这里只是跟他的房间有一样的装修,大到柜子桌子小到墙纸插座开关,但居住痕迹截然不同,桌上摆的柜里放的墙上贴的地上扔的杂物没有一样是他的,就连身上盖的被子也陌生得很。
这个世界上这样的房间只有一个陆仅的。
装修阶段他懒得费那个心力,又相信陆仅的品味,于是一比一按着陆仅的房间照搬照抄。
我艹,昨天发生什么了?他惊悚地想,他为什么会在陆仅的房间。
现在房间只有他一个人,陆仅又去哪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一动脑筋头更疼,可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生怕是自己死皮赖脸要跟陆仅和好,还强制睡到了人家的床上撵都撵不走。
真是那样他立刻就打开窗户纵身一跃。
昨天喝得实在太多了,他断片很严重,只能回忆起几个一闪而过的片段,拼拼凑凑半天,根据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大概串成了一条线。
他借着酒疯跟陆仅摊牌了。
陆仅一直跟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有可以替代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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