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仅留下的灯也尽数熄灭,裴箴言停止翻找,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芒跟锁孔大眼瞪小眼。
从19楼俯瞰城市夜景,万家灯火灿明错密,半匿在薄雾之中影影绰绰,衬得没带钥匙有家不能回的人更加可怜。
我在临城出差啊,不是跟你说了。汤婉约还没结束一天的工作,在电话里回复裴箴言。
忘了。裴箴言俯身趴到栏杆上,冰人肘臂的温度迫使他又立刻直起身,那我怎么办?
汤婉约那头应接不暇,跟同事说了几句话才搭理裴箴言:能怎么办,你去住酒店吧。
裴箴言:没带身份证。
真难为你还记得带上你自己了,早就叫你找人把指纹锁修一下了,拖,活该。汤婉约结结实实嘲讽他一通,然后十分冷血地把他打发了,那你就去找同学,或者找你爸,就这样,我忙着呢。
说完她就撂了电话。
裴箴言来回翻了几遍通讯录,迟迟没能做出决定。他人缘很好,但几乎从不在朋友家过夜,总觉得住在别人家不自在。当然除了陆仅,从前两个人玩的好的时候,对方家根本没有别人家这个概念。
亲爹那里倒是自在,但是一个小时的路途不是闹着玩的,明天早上上学还得早起。
还没等他决定今晚的归宿,身后电梯门应叮声打开,感应灯明澄澄大亮。
陆仅丢完垃圾回来了。
很显然,他也没想过自己都出去这么一趟了裴箴言居然还没进屋,以至于裴箴言清楚听到他的脚步在迈出梯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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