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撑,谁都默默地包容他,而他也知道这种能够让他尽情脆弱的日子,一生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他的沉沦是因为无法忘记,他的振作也是因为无法忘记。
当他再次回到这套房子,凋蔽的景象让他清醒,万事万物都会时过境迁,唯独他的感情不会。
他沉沦再久也没用,不管过多久,他也难以忘记那个哭着说想跟他结婚,想养一只猫,想一起白头到老的女人。
江岷的陈腔滥调说了一年,切着带血的牛排,挥舞着银叉,他们受到餐厅的特别招待,划出一整片区域给他们,不受其他客人的打扰,也不让其他客人受到江岷的打扰,这是江岷人见人爱的本领。
“你呀!就是见识太少,再谈一次恋爱,再失恋一次,伤害就会一次次减弱。”
“然后就像你一样,谁都没法爱上了。”他说。
“享受!”江岷说,“享受新鲜带来的刺激感,并让自己有条件一直享受下去——”
“小混蛋!”奶奶的骂声在手机听筒里响起。
江岷的银叉“咣”地落到盘子上,他哭丧着脸,望着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摁了接听,还开了扬声器的手机,哭丧着脸喊道,“外婆!”
何谨修听着奶奶的数落,这顿教训没有半小时结束不了,他拿了自己的手机往外走。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脑子里明明什么都没想,却还是照着熟悉的路线开去,还是到了那扇门前。
密码盖掀开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惊觉竟然又来到了这里,上次跟房东签了协议后,房子里的景象闪过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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