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和谢容与一样的心疾,因不堪背负的过往而生,真实的梦魇攫去人的呼吸,无以复加的自责里滋长出恐惧、惊悸、甚至幻觉,逼着人失去神志。
唯一的不同,谢容与是无辜的,所以他最终慢慢走了出来,而张正清有罪,于是他病入膏肓。
张正清颤声与赵疏求情:“官家,这一切皆是罪人之过,罪人早该站出来。罪人愿意承担一切责罚,也愿意将真相说与宫门外等候的百姓,还请官家……还请官家宽恕岫弟。岫弟他虽然做错了一些事,但他的本性是善良的,无论是去年带宁州的百姓上京,还是,还是与曹昆德合谋,他从没想过害人,也从没有害过人,他只是太想修筑洗襟台了,他是太想念我们的父亲,是故……”
张正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远岫一阵暗哑的笑声打断了。
“父亲?”张远岫的声音充满讥诮的冷意,“我早就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样了,把我养大的人是你!教给我‘洗襟无垢’四个字的人是你!我重筑的这个洗襟台是为了父亲吗?不,是为了我骨血相连的兄长,为了完成他的夙愿!可是你却,你却……”
如果说老太傅提及张正清为了把登台的日子延后,连夜驱走通渠劳工时,支撑张远岫多年的信念已经破碎。
那么张正清出现在大殿之上,那座早已重筑在他心中,无垢的洗襟台彻底崩塌腐坏。
“原来忘尘竟是这样的意思,你想让我忘却的不是沧浪洗襟的过往前尘,而是洗襟台的残垣断壁下沾着罪孽的烟尘,你连让我忘尘都是自私的,诉诸你自己的悔恨!”
张远岫寒声质问,“既然如此……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先生拿名额救了士子,既然你早就打算不在登台之日登台,甚至不惜驱走劳工令水渠淤堵,你最后一次离开时,为何要告诉我‘故人已逝,前人之志今人承之’,为何还要说‘洗襟无垢,志亦弥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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