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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逢音听墩子说到一半,忽地停了手,急声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写,你说的……根本、根本就是不对的!你只看到了长渡河一役后,劼北人的不幸,可是你没有想过,那一仗如果不打,外族一旦入侵,劼北人又会遭受什么!再者,当年官府并非有意包庇廖兄的恶行,不公开他的罪行,是因为有更多的劼北遗孤遭到了善待,如果此事宣扬出去,反倒会浇灭了各州府对劼北的积极相助之风,我承认我不出堂作证,确有保全名声的私心,但官府这么做,实乃为了大局着想。你太偏激了,一个决策本来就有两面,如果我这么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那些不好与不幸身上,言语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引着人们把劼北的灾难归咎于长渡河一役,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墩子淡淡道:“没什么好处,在我看来,这就是实情。”
不是么?十数年来,人们歌颂士子投江的赤诚,长渡河将士的英勇,却无一人看到因此生活在地狱里的劼北人。
士子已经涌往宫门,时机即将到来。他和师父蛰伏了多年,今日,他们就要把这些肮脏的,不为人知的阴暗揭开,彻底颠倒乾坤。
墩子的语气蓦地一厉,“这一段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来人——”
两名武德卫制住顾逢音,另一人抓着他的手,仿着他的笔迹写下最末几行,顾逢音挣扎着道:“你便是逼着我写了,到了宫门,我也不会照着你交代的说,我——”
“你觉得你还有命去宫门吗?”墩子拿帕子揩自己的手,“劼北的证人,有我一个就够了。至于你,所有人都知道中州的顾老爷来了上京,他无法面对自己的罪行,自戕前写下血书,由我带去宫门公布于众。不必担心他们会质疑我,毕竟你的字迹,你的尸身,还有你出于愧疚分给我的那一份家业都是最有力的证据。”
墩子说完,收好血书,正要吩咐人动手,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响动。他反应极快,立刻闪身避开,然而提刀的武德卫却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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