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盂道:“听说今日老太傅进宫了,枢密院有事相询,不知可否一见?”
编修愣了一下,枢密院一个军政衙门,找老太傅做什么?
他退后一步,拱手施以一礼,“真是不巧,太傅大人午过就离开了,让二位大人白跑一趟。”
章鹤书与颜盂对视一眼,称是无妨,转首离去。
年轻的编修驻望着他们离开,直待他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折身回到衙署,穿过公堂,来到一所值房前,叩了叩门,唤道:“太傅大人。”
他并没有推门而入,只在门口禀道:“太傅大人,适才枢密院的章大人与颜大人来找,学生已按您吩咐的,婉拒了所有来客。”
良久,值房里才传来苍老的一声,“去吧。”
编修低低应一声“是”,转首离去了。
值房里再没有别的声音,门扉紧闭,只有顶上一扇高窗微敞着。透窗望去,一名鹤发鸡皮的老叟安静地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摊着的正是日前张远岫写来的信。
这封信他今日已反复读过数次,而信的内容平平无奇,不过是些问安的话语。
老太傅沉默许久,再度将信笺拿起,逐字逐行地默读起来。
“恩师夏好。”
“近日不见恩师来信,不知安否……”
“忘尘近日留驻东安,又见故人,欣然自胜……”
及至最后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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