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之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谢容与,谢容与却摇了摇头。
章禄之抿抿唇,不能直问,那只有继续旁敲侧击了。
他在心中把蒋万谦买卖名录一事从头理了一遍,想起洗襟台的登台名额,他是为他的儿子方留买的,遂问道:“你念过书吗?”
蒋万谦摇了摇头:“念、念得少,也不、不爱念。”
章禄之冷笑一声:“你不爱念书,倒是盼着自家儿子能做大官,为了方留,费了不少周折吧?”
“官、官爷说笑了。”蒋万谦道,“他就——就是个秀才,一、一直考不中举人,草民,也并不盼着他能、能做官,连、连昭化十三年的乡试,草民都、都没让他去呢。”
这话出,章禄之没觉得异样,反是谢容与眉心微蹙,目光落在蒋万谦身上。
昭化十三年,正是洗襟台建好的那一年,陵川因为自开春就要接待从各地而来的士子,是以将乡试的日子,从开春提早到了前一年的冬十二月。
所以昭化十三年,陵川是没有乡试的。
这一点寻常人不知道,但是蒋万谦,他这么看重方留的仕途,怎么会说错?
再者,方留没去那年乡试,极有可能是蒋万谦担心屡试不第影响他的名声,已打定主意买下一个登洗襟台的名额,这么敏感的决定,他怎么这么轻易地说出来了?
谢容与靠在椅背上,十指相抵,缓缓问道:“昭化十三年的乡试,方留没去?”
“是,草、草民没让,没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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