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尝到点甜头,立刻转头撑着半昏睡的眸子望向那人:手也解开。
江晏迟被近距离地一望,背脊都忽地酥了。
默默地给他把手也松了。
明明绑得不紧的,可他的手腕处竟还是勒出两道浅浅的红印。楚歇不满地揉了揉,翻了个身要睡。
可江晏迟想着那白皙的手腕,红红的印记,脑中最后一点睡意也没了。
他忽然感到很迷茫。
阿牧就像是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教人往而不可及一般。可楚歇又似那雪地红梅,殷红勾人。
分明是一个人,却又拆分为善恶两个极端。
明明是两个性子,可怎么,又总觉得有些相似之处。
在某些方面,都是一点戒心都没有。自己都这样躺在他身边了,他竟还能睡得着。前一刻还要死要活地威胁,一看优势没有了,片刻又能认命,乖巧地蜷在自己身边。
江晏迟望着那人衣襟里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
与那一日教自己抚琴奏乐的阿牧果真是一模一样。
楚歇也好,江晏迟自己也好,看似身居高位,可不过是世间的一缕孤魂,无依无靠,被裹挟在这上京城无休无止的斗争中,夹缝求存。唯有不要命地往上爬,才能换来一点活命的机会。
兴许本就是同一人。
若没有楚歇的狠毒,善良的阿牧又怎么能活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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