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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恨我吧?方霞明知故问道。
宁棠默不作声,目光淡漠的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旅人。
当年你才十岁,我知道你也没办法,你也是无心的。带弟弟妹妹去河边玩,谁能想到会出意外?你也拼尽全力下水去救了,我知道我不该怪你。方霞苦笑两声道,但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如果你当初没有带馨馨去河边,如果你当初仔细两点照顾好她,她就不会被淹死。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她才只有区区四岁,那么小,那么可怜,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我接受不了这种惨痛的事实,所以我需要有个人恨,需要有个人成为我发泄的目标,我只有迁怒于你,心里才能好受两点。
宁棠静静听着,垂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修长而冰白,微微痉挛发颤。
方霞:你能理解我吗?
宁棠眸光闪动,眼底划过两道微不可查的嘲弄,他从钱包里取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到桌上,用作结账,然后起身,面带微笑的说:不能,永远不能。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棠回到车里,在驾驶座上待了两个小时。
直到太阳落山,街上的车辆和行人明显增多,宁棠后知后觉,原来又到了下班高峰期。
宽敞的十字路口人影幢幢,有挎着菜篮的家庭主妇,有牵着孩子的年轻妈妈,有并肩同行的白领,也有背着书包展露欢声笑语的高中生。
他们自东南西北而来,到西北东南而去,有的相约去电影院,有的勾肩搭背去酒吧,有的赶往超市,有的赶往夜班。
手机振动,宁棠下意识接起,里面传出温暖喜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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