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何苦送人呢?就当作是嫁妆带去董家,间来练上一曲,琴艺才不会生疏啊。或者留给你娘也好,这不是你爹的遗物吗?」
咏儿摇头哭道:「留着没人可奏对他来说太过煎熬,看着他也只会让我更加难过,我……我是没资格再拥有他了。」
掌柜不懂她的想法,只当她嫁作人妇后便要从此捨弃琴艺,轻叹一声,又安慰了几句,咏儿止不住哭泣。
曾经怕别人来抢,今日却是她亲手相让。蛇琴会不会因此将一腔情意也跟着转嫁到阿红身上?会的,物灵只求有人爱惜,是谁都不要紧。这样蛇琴就不会伤心,会渐渐忘了她,与新主情投意合,含情脉脉地看着新主,和唱优美的音色,无苦无愁。
她心痛,痛得喘不上气,却又努力安慰自己,这样才是最好安排,她已没有牵掛,能够放心做个了断。
不过数天等待,竟然度日如年,原来所谓时光掐指即过,是因为快乐如过眼云烟,痛苦却举目皆见,让人无时无刻不纠结怀怨。
今夜就要过门,床榻上摆着一应婚嫁物事,咏儿视若无睹,待在昏暗的房里也不点灯,仅窗缝透进几丝闪烁的秋光,手里握着匕首和药末,像一尊雕像,心静得出奇。
前头有人声,这几日不断有人进出家中,她不予理会,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今夜,就是今夜,所有痛苦悲恨都将告终结。
外头似乎有人声,很靠近,就在门外,母亲在说着话,对谁说?说什么呢?她的感官迟缓得好似不与外界连结,像身在迢远之地,有人试图召唤她回来。
突然一个字眼尖锐地刺进耳里。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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