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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九的脑袋终于渐渐复苏,已然从最遥远的地方延展而去,像进入了脑髓深处不断挖掘。
他的故国,他孩提时的乐园,破魔裸母神拈于指尖的玉杯,那个凭着想象力与信念力就可以编织世界的绝美国度,俨然快被赤红的火,离散的烟层层笼罩起来,变作地府苦海。
戚九恍然大悟,他赶紧抬起右掌,掌间银碎果然是活物,此刻银碎的花纹再次改变了,由独眼蛮牛须臾化作了夔牛。
虽然牛头处依旧残缺不全,然而四条牛蹄逐渐合并为一条,正是夔牛的征兆。
戚九的记忆如翻阅的书页一般不停地翩翩起舞。
犀牛衔杯。
青牛衔杯。
蛮牛衔杯。
夔牛衔杯
戚九顿悟了其中深刻的奥义,从身体最深处缓缓释放出一口无奈的气息。
不是犀牛衔杯银纹时刻产生变化,而是有人冥冥中在指引他某些信息。
从独眼蜚牛的时候,他隐约便觉得不好了。
待戚九再看地面夔牛威震天下的雄伟姿势,十成十的逼真骇人,这层幻不知由谁所编织,然而并不属于噩梦幻彧,而是有人用幻法意念,在改变着整个幻彧的轨迹。
世间再不可能有人能比得上自己的幻术,除非是
灵宗大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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