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盐,“这是什么福气?男人自己常年不在家,纯粹找个免费保姆留在乡下伺候老娘和三个娃罢了。家里个个不拿你当人看,旧社会的丫鬟也不过如此,这是哪门子的福气?”
胡秀莲也觉得宁香这回怕是受了不小委屈,但她也不敢找江家人麻烦去,只得苦口婆心劝宁香:“我们女人啊,生来就这样,嫁给谁不是这样过日子?江厂长是领导,你嫁给他不愁吃不愁穿,出去脸上也有光,就连咱家都跟着沾光。以后宁兰的工作,宁波宁洋的前程,都得指着江厂长呢。这样体面的人家到哪找去?要不是人家带着三个孩子,根本轮不上你,好伐?”
宁香听得一阵胸中气闷,她拿起锅铲刚想盛菜,却在锅铲要碰到菜的时候,猛地往铁锅里一摔,“哐当”一声重响吓了胡秀莲和宁兰一起抖了一下。
胡秀莲看着她,片刻又说了句:“吃错药了你?在婆家受了委屈,你就回来过两天,心里气消了就回去。到家来还摔锅扣碗的,你想干什么?”
宁香盯着胡秀莲的眼睛,字字冷硬道:“我想离婚。”
胡秀莲和宁兰又一起愣住,看着宁香怔神。
宁父宁金生刚好从生产队下工回到家里,进门就听到了宁香说的这句想离婚。他往宁香看一眼,一边舀水洗手,一边声音松松散散问:“谁要离婚呢?”
“我要离婚。”
宁香把炒好的茼蒿盛到盘子里,态度分毫不软,语气淡下来。
宁金生根本不把宁香这话当回事,不知道她是从哪学来,只当她脑子发热说昏话罢了。结婚从来都是一辈子的事情,乡下没有离婚这一说,不管好坏,结了就是一辈子。
他到小桌边坐下等吃饭,不咸不淡继续问:“你婆婆给你委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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