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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却见姚咸在切桂枝,咔嚓!咔嚓!一根又一根,经由他手切为一丝不苟的椭形圆片。
他的眼中平静无波,只是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仍是清俊的,却……冷情。
冷得不染半点烟尘。
良芷只觉此刻他的眉眼五官都显得陌生了,不由喊他:“姚咸。”
“嗯?”
这一声,又变回温柔的模样,对她十分关切,“怎么,是困了?”
良芷洋装无意,捏了鼻子,要将东西推远,“没,就是觉得这些玩意儿臭得紧。”一箩筐的干草,晒得皱巴的椭圆叶面不难看出上头锯齿的边缘。
姚咸微微皱眉,“阿芙。”
“野草你也宝贝?”良芷收回手,“不就些是血风草嘛。”
“那公主可知,风血草有何用?”
“此草多长于山野,止血祛瘀,还能……治蛇咬疮毒?”
姚咸眼中几分赞许,“不错,谁教的?”
“荆山上花花草草众多,遍地都是鲜地锦,每年春秋,要多少有多少。”
良芷拿过一株,根茎随风细细摇曳,“那年兄长第一次出征归来,立大功,父亲赐予他十八箱玉,他还讽刺我,说我一个女孩子只配在宫里绣花,我不服气,就想要一把世界上最好的弓,我求师傅将原木赠我,师傅肯定不理我呀。我就哭了好久,然后有个人,他见我伤心,就砍了师傅最宝贝的玉竹,说要给我打一把。”
“就是那次,他右手被划了好长一道口子,我又怕又急,他就安慰我不要声张,然后带我到谷里,教我辨别血风草,用来止血。”良芷举起手中的淡红色的短柄,“诺,就是这种。”
“那应是公主那位竹马了。”姚咸隐约地笑了一下,“楚国蔺姓的人家怕是不多,是那位前相国的公子?”
“是啊。”良芷垂眸叹气,怅然若失,“也不知道他现在一个人在荆山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饭……”
“原来如此。”姚咸侧眸看她,唇边含着一丝调侃的笑:“那公主是喜欢他多些,还是我多些?”
“你说什么呢!”良芷脸一阵发烫,幸好这夜色谁都看不清。
“只是玩笑话,公主莫怪。”姚咸似笑非笑。
“……那你呢?”良芷看着他,“你就没什么手帕之交,青梅竹马之类的?”
姚咸的眼神沉寂了一下,“我自幼一人在离宫中长大,没见过什么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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