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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儿,不要回头……”
叶轻舟震然,莽然回首,脱口喊道:
娘!
鹅毛似的雪中,衣衫褴褛的女人扑上歹人的长剑——从前胸刺进,贯穿心室,刺出后背,还有一尺有余。
血,顺着剑尖滴落,流了好大一滩,湖泊一样。新鲜的血液,在凄风冷雪中,还冒着热气。
即使如此,女人仍死抓着执剑的人不松手。
她在求死,用她曾教叶轻舟的办法,也在阻拦他们的脚步。
叶轻舟只觉心脏一阵收缩,撒开腿跑过去,被雪泥绊得踉跄。
娘……
叶轻舟抱起气息微微的叶娘,半是呜咽地唤,抚上叶娘被磋磨得斑白的发,与沾满鲜血和泥水的脸。
可是越抹越多,越抹越脏。
“舟儿……”叶娘嘴唇颤抖,只能发出气声。剑当胸口,血无法汇聚疗养,每一心跳、每一呼吸都伴随着剧痛。
在剧烈的疼痛中,她的生命终于行至末尾,从此不受三灾八难,却又贪心地想多留一会儿、多看一眼。
她的孩子,她的青舟。
狐狸将死时,首必朝向狐穴,因为心有所挂。
她看着他,至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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