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到,总得交接一下身世背景,我们这么多兄弟才好信任你不是?”叶沧澜信口胡诌道,实际上这么多人,他哪顾得上一个一个去查看。
但是面前这人不一样,他是一定要做大将的
马孟起似乎对谈及自己的过往并没有什么忌讳,继而直接开口道:“要说我以前啊?那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那时的边城之畔,是真正血染的战场,马孟起对此的回忆相当清晰,毕竟这个家国的一面,便是自己与那个陌生老爹,好说歹说死守下来的
那时自己双手沾满了血黑色的泥土,在他面前不过两步处,是一方新挖的剑冢,染血的土地下,静静躺着的不止是一把残破的断剑,还有一个未至及冠之年便为家国而死的年轻的魂灵。
眼神空洞,马孟起有些颓然的跌坐在地,身侧静静的立着一个染血的头盔,甲面赫然有一个明显是用刀刻的歪歪扭扭的“虎”字,背后残破的披风被夹杂着尘土气息的寒风吹起飘舞,仿佛在追奏着挽歌。
“孟起,上了这战场,如果咱们最后死的连尸体都没了怎么办?”出征前,记忆中嬉皮笑脸的少年擦拭着手中长剑,没事找事道。
“闭嘴吧你,还没出征就扯这些不吉利的。”马孟起收拾着那时还是银白的盔甲,不无鄙夷道。
“说说呗,万一以后来不及了怎么办?”少年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长剑,收入了鞘中。
“那就把剑葬在边城,把盔甲葬回家乡。”
“也好……”
“混蛋,我当初怎么就接了你这破话……”马孟起双目泛赤,手指深深的抠入泥土,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凛冽的寒风吹过,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一无所有。
忽的,马孟起心有所感,却并不回头,只是淡漠道:“你怎么来了。”
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感觉出现的一瞬间,他却是近乎下意识的挡住了肋下的一处伤口,不知是为了瞒着来人,还是瞒着自己。
父亲亦是目光平淡,看不出悲喜,这一点马孟起倒是跟他父亲很像。
“明日我要与那蛮夷萨满签订停战协议,你一会儿率一支人马,带牺牲的将士们先行归国。”
“签那种东西没有意义。”
“这个我自有计较,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任务就够了。”将军语气无波,不泛一丝情感。
滢白生绿,初霁的夜雪甚至还未来得及铺上薄薄一层浅白,便已是有三两新芽破土而出,打下些许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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