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吧,肖成机灵,应当会来接你。”
裴逸不出声,憋了许久才小声道:“你后面那所院子,空着。”
纪南星拖长声音道:“哦……原来裴将军又想偷偷私会吗?”
夜已深了,房中也没有灯,但他还是不大好意思地将脸埋到她肩上,才道:“是……治病。”
治那种每日都会发作、没她不行、不治便无法入眠的病。
纪南星自然无需他多说,她小小地犹豫了会儿,他便又往她肩上挪了挪,声音更弱下去几分,“节度使府……很空很大,走不动。”
这样有预谋的连连撒娇,纪南星也招架不住,转身搂住了他腰,咬咬他耳朵道:“先说好——夜夜笙歌你现在暂且还不行,我只能隔几日见你一次。”
裴逸连忙点头。
“我白天要治那么多病人,晚上也不在乎多治你这一个病人。”她这一句是调笑,可下一句,又变成了正正经经的喟叹,“过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给你治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匈奴人大约也没想到,最烈的春毒竟遇到了裴逸这样骨子最硬的人,被他生生硬扛了上千个日日夜夜。
他怔了怔,随即一板一眼认真道,“来得及,我们还有一辈子。”
这话从他口中说来,并无半点肉麻,倒像是出征前的誓师呐喊,只是声音小些罢了。
她又笑了。
笑完了又贴过去,在他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