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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正提着马鞭,忍不住抬手虚空抽了几下。
肖成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待纪南星负气走开后,他不禁又去劝裴逸:“将军,不行咱就还是老实点儿,别再提那两个字,惹纪娘子不高兴了吧,啊?她天天在医馆治那么多病人,想来也不在意回家再多治你一个,你这又是何苦呢,折磨纪娘子,也折磨自己……”
裴逸始终不说话,手里捏着纪南星那朵已经皱烂得不像样子的白色绒花。
肖成暗忖着回京后一定要换个差事,哪怕去倒夜壶,也不用受这等尴尬的夹板气。
纪南星心里憋屈,上路没多久,她便忍不住加快了马速,与李籍和几个羽林营亲兵一道,将裴逸的车驾远远甩在了身后。
傍晚时分,马车一入朱雀门,裴逸便闻到了浓烈的桂花香气。
从朱雀门进京,刚入城门便有一个糖水铺,一年四季都在门口用大锅熬制桂花酱,他家的桂花酒酿圆子,是为数不多的纪南星爱吃的甜食。
裴逸在城外北山大营任职时,每次回城,都会去这家糖水铺买桂花酒酿圆子,派人送给纪南星。
为什么当年不自己亲自去送呢?是害羞,抑或是矜持,还是觉得有朝一日总能天天见到她,所以根本不用着急?
当时的纪南星,在他心中只是个模糊的“未婚妻”而已,他看她顺眼,觉得她人好,知道自己需得对她也好,两人平平稳稳地度过一生便是了。
但眼下他只要想到纪南星,便会全身发软,心跳加速,可同时又会满心酸涩,那是种他从未体会过的复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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