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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两个字,纪南星从病人口中听得多了。
无妨,就是难受,但还能忍的意思。
两人在黑夜中无声对坐,窗外的风雪声刮得凄凉,纪南星思来想去,偷偷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问:“匈奴人……那只牛角……塞在了你那儿,里面似乎是什么……催情的春毒,药力极猛……”
她说得支离破碎,裴逸也几乎要将牙关咬碎了。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谈到那要命又尴尬的物事,纪南星不敢问他在匈奴人手上遭了什么罪,只得硬是问下去:“你被俘去时……有没有听过他们提到,此毒是如何炮制而成,有没有解?”
裴逸闷闷摇头。
“嗯,是我想多了。你是俘虏,他们又怎会当你的面提这些。”她微叹了一口气,“这种毒……一旦时间长了……深入骨髓,便很难拔除……只能……希望毒效能慢慢褪去……”
裴逸心灰意冷地又摇了摇头。
“对了,今晚的针还没扎呢。”纪南星打岔侧身去点油灯,“差点儿忘了正事。”
灯一点亮,裴逸便追着光侧过头来,努力地睁开双眼想看清她,可目光还是偏了几分,聚不上焦。
纪南星温柔地扳过他下巴,“我在这儿呢。”
眼前只有油灯的一小团亮光,她的身形仍旧看不清楚,他攒了许久的难过骤然泛了上来,抬手摸索着够到她肩,指尖控制不住地沿着她肩颈一路往上,想摸她的脸。
纪南星愣了一下,将手中油灯放到一边,乖乖地面向他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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