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焦玄扑到油布上。
杨玦在后头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白发的老翁,单薄得不堪一击。不过两三年,那个曾经人人畏惧的国师,竟然就成了这样。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光阴更可怕?
他向前靠近了一步,低声唤焦玄:“国师清醒了?”
焦玄抱着那团垂到地上的油布,满脸焦虑慌乱:“殿下,微臣似乎是病了。”
“让太医署的人来看一看吧。”杨玦漠然说着,又往前迈了一步。
临平的那个夏天,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山上看见这东西的时候,他只觉得恼恨和疑惑,如今再看,心头却只剩下安然。
都是笑话罢了。
不管是国师,还是小祝,又或者他。
都一样可笑。
“国师究竟忘了多少事?”杨玦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好像不这样,焦玄又会立刻变成一个湖涂的无用老翁,“薛怀刃,临平,小祝……你还记得多少?”
焦玄手臂一松,油布哗啦落地:“微臣都记得。”
“当真?”杨玦问。
焦玄脸色发青,颔首道:“微臣眼下的确都还记得。”
“唔,眼下啊。”杨玦听上去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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