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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得一日,便要享受一日。
沈嬷嬷抱起一匹绯红色的凌云纱送到了她手边。
祁老夫人便探出两指拈起一角,轻轻的上下一抖。那凌云纱薄如蝉翼,清透如水又柔软如云,这一抖,便荡漾起了绯红色的涟漪。
祁老夫人面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像是很喜欢。
但转瞬,这笑意退去,她拧起了眉头道:“不好。”
沈嬷嬷抱着东西,微微弯着腰,闻言有些惊讶地道:“这凌云纱百金一匹,是伯爷特地寻来孝敬您的。”
祁老夫人攥着一团绯红在手掌心里揉搓了两下:“非是料子不好。”
沈嬷嬷有些不明白地望着她。
祁老夫人便嗤笑了声道:“凌云纱固然好,但这颜色不好。”她眉间现出了一个“川”字,语气里是诸多不痛快,“我一个老婆子,黄土埋到了脖子根,穿红戴绿的成什么样子。”
就算不是正红品红,那也是红。
到底是灼人眼的颜色,叫她如何穿?
她一面气恼儿子孝顺不到点上,一面又不快于自己老去的事实,几恨相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忿忿地摔开了料子。
沈嬷嬷劝慰道:“伯爷是男人,心思自然不如女人细腻,想的不周到也是有的。”
祁老夫人听了却更不高兴:“这种事原是做儿媳的本分,远章是个男人不懂事,她一个女人总是懂的。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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