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绝妙讽刺。
闻双放下了手机,看见一滴汗从江述的颊边滑落,混入粉色睡裤晕开的湿痕中,压下了拉着江述再来一发的冲动,看江述的模样怕是射完就要晕过去,想到了江述那句“拿钱买命”,又问了一样的话:“所以,要多少钱?”
江述正要说话,房间里响了提醒“门口有外卖送达”的机械音,闻双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仍然看着他等一个回答,他知道闻双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一年几百万对闻双算不了什么,而现在对他也什么都不算了。
江述笑了一下,说:“闻小姐,床上完了……”
“所以我们该对彼此负责。”闻双直接打断了江述。
她从来不觉得性交一场就代表两人建立了密不可分的联系,人终究只需要对自己负责,但对江述这种赚了钱第一件事是给自己长大的孤儿院捐钱的人,“负责”这个词大概是一个沉重又无法抛舍的天性。
江述头痛欲裂,他根本不相信闻双这种大晚上在路边捡人回家上床的人会在意什么负不负责,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跟闻双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对峙,不理解闻双为什么执意要让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人活下去,不知道闻双要从现在的他这里得到多少失望才能明白——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江述。
闻双不为江述的沉默抗拒所动,继续说:“江述,你说过你会为需要的放弃不重要的。”
江述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闻双说过这种话,甚至不觉得是他会对闻家二小姐说的话,闻双的人生字典里大概没有“放弃”两个字,他应该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就像闻双曾经对他失去了兴趣一样,闻双她/他们这种人的放弃不叫放弃,只是不在意了。
可能也没有那么不在意,否则他现在不会坐在这里陷入奇怪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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