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层,上班时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下了班陪领导的小三小四小五逛街,送客户的女儿孙子侄外甥上下学,陪政坛老人家下棋喝茶谈书画,跟商圈中年人喝酒打牌逛会所,和同辈二代赛车赌马搞行为艺术,半年后才发现自己房间床上只有一张床垫,也只能勉强维持a级药物,而那时他的年薪可以把烟当空气吸。
他三十岁生日抽到了人生第一根烟,不觉得有多享受,多妙不可言,只是突然想不明白他过去三十年是为了什么。
他为了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让自己活得不像个人。
他活着解决了无数个难题、明白了无数个道理、度过了迄今为止的人生,却想不明白人生的难题了,那就用死来解决吧。
一个颓废厌世的失败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这种事有什么好听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闻双看着陷入沉默的江述,又重复了一遍“所以呢?”
江述听不懂,这个莫名其妙、惜字如金的闻小姐比以前伶牙俐齿、古灵精怪的闻小公主还要棘手,他现在实在很难应付得了。
闻双看着江述带点茫然的倦怠表情,心里暗骂该死的绿茶,别以为卖萌她就会当什么都没听见,下车前看着江述冷冷淡淡地说:“所以多少钱能买你的命?”
江述活这么大遇到过太多始料不及的意外,或许连他的出生都是一次罔顾他意愿的意外,但要说与众不同的,闻双当年那句猝不及防的“生日快乐”是一次,今天闻双这句话又是一次。
他真的从来搞不懂闻双。
江述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我买不起,也不想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