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人家的寝殿,披头散发的着实不成体统,又忙叫雪青去取簪子,随意挽起发髻。
皇帝再回来看到她时还面露诧异,走到她跟前俯身碰了碰她的发,轻唔了声,“头发还没干,怎么弄起来了?”
她缄默不语,对他的亲近还不大习惯,整个肩背都僵硬起来。
可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手指已经伸到她的发髻上,随手一拨弄便拆掉了簪子,如瀑的墨发再次倾泻下来,他朝雪青扬了扬下颌示意出去,拿过一旁的玉梳,一下下替她梳发。
“皇上。”她局促不安地回过身去。
他心里明白,偏偏避重就轻,假装没有领会到她的躲避,“不擦干头发,往后容易落下头疼的病症。”
她无可奈何,调转话头道:“皇上,晚会儿我还去给您去祈福吧。”
他说别去了,“膝盖伤成这样,怎么跪在那儿?”
“虽说我腿上不大利索,但祈福就余两日,又是关乎你性命的事,别耽搁了。”姜涟一点点往前挪动,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
皇帝发觉出来,沉了沉嘴角,又因为她说祈福的事心里发虚,终于撂开了她的发,“祈福算得了什么?原本就是怪力乱神之事,能不能起效用还得两说,你的腿连走路都不成呢,再不管不顾地跪在那儿怎么行?”
姜涟还欲说服他,“我这不过是皮外伤,想来并不打紧的,可祈福不同一般,做了那么久的准备,不能因为我。”
她进宫的目的是为着给他祈福,这回倒好,没办成正事,反倒自己还受伤成了累赘,那么多人力求圆满的事,叫她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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