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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首望来,眼底有一瞬晶亮,仿佛绽放了熟悉的光彩,迅速又被阴翳覆盖。他面上难得显出些羞赧,却是极淡,面上像有层皮紧绷着,限制着他所有表情。
照慈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总觉得张嘴或许就要染上哭腔。
她从未想过会见到这样的他,即便他伤痕累累在那儿哭爹骂娘,也远比今时今日被这层麻木的膜牢牢包裹,生命力全被抽干的样子要好上太多。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生动,倒是逗笑了他。
他笑开,又快速收敛,好像对快乐有些不知所措。一往无前的青年而今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告诉他所谓为生民立命,一半又撕扯着他的眼皮叫他时刻看着定州沿途的景象。
他进退两难,举步维艰,被困在罅隙里,只剩迷惘。
沉家自然要比崔家聪明许多,更何况崔家的事已成定局,他们不会再横插一脚。但是这件事情当中的细枝末节不得不让他们反观自身,无论是那几箱所谓巧合的货,还是四起的谣言。
清洗和清算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沉家几位手段了得,东宫的这回也折了不少钉子。
然而不仅如此。
衔刃山庄虽不是沉家产业,但到底过从甚密,私底下处理了那么多该做不该做的事儿,也算是难舍难分。
庄主当然要保住谢子葵,也尽力帮他,可查到他对沉家来说也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沉家在朝中手眼通天,谢子葵出了京城却也算海阔凭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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