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以往递给他的折子里只言说她是表小姐,他喃喃低语道:“啧,他们竟是连个崔姓都不给你…”
这低语被吹散在晚风中,照慈没听清,也不敢多问。
他又问:“你既然敢来,可想过要怎么活下去?”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皇帝听她借用文正公的话,起了几分兴味,终于看她,问道:“何意?”
照慈仍跪在他三步之外,他未叫她起身,却让她抬起头回话。
她顺从地抬首,直视着皇帝的目光,字字铿锵地答道:“愿为孤臣,长做我主手中刃。”
这任君驱使的意味应是合了皇帝的心意。文正公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她当然学不来,她仅仅是向皇帝表忠心,无论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她唯忧君之所忧。
皇帝与她对视,目光如炬,露出些许过往横刀立马的铁血气势。这样的眼神即便是在马背上征战多年的武将都忍不住惧怕,可她而今孑然一身,退无可退,自然无所畏惧。
片刻后,无论这场面话是真是假,显然都哄到了皇帝的心坎里。
他大笑出声,叹道:“你倒是比他们都知趣许多。”
宫宴过后的第三日,姬正带着三位弟弟妹妹启程返回北地。
旧人离去,亦有新人到来。
皇帝那晚所说的胡姬如约而至,马车停在王府侧门,下来八位袅袅婷婷的异族美人。她们皆着舞衣,红锦绿纱,缠枝金臂钏箍住匀称又线条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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