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上齐遇。
管潇涵给津元讲了一件事:“念本科的时候,我的成绩并不是很好。本来嘛,年少气盛,杀人如麻,现在却在那里学着治病救人的知识…我可没有精神分裂,我根本接受不了那种割裂感。齐遇不一样,她是班里的尖子生,老师很喜欢她,大二的时候便同意她去学校的附属医院跟随老师实习。”
“你也知道,我们考完医师资格证后齐遇便开始了义诊。她的医术,是在那一个个暑假和寒假里磨练出来的。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齐遇和洛山宣的事,我当时接近齐遇,大概…”管潇涵深吸一口气,“是想有个人能救救我吧。”
灵魂有自己的求生欲,管潇涵天生基因有问题,他继承了父亲的反社会人格,自身对鲜血的渴望早就已经摧毁了他的世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不代表他不想有个人能救他。
而那个时候,二十岁出头的他遇到了浸淫医术的齐遇,求生欲让他想和这个人成为朋友。
“齐遇那家伙嘴往死里严,她什么都没说过,她只是做。”
凡人和山神的故事谁会相信呢,齐遇又怎敢把这些讲出来再给自己徒增希望,她也许会累,也许会停下来歇一会儿,但她在一直往前走。
“读研的时候,我俩是一个师门,那年夏天我开车送她去山区义诊。那天之前,我刚宰了一个逼自己女朋友卖身养他的杂种,我说不上来有没有高兴。”
管潇涵从不杀好人,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底线,也是他最后的自我安慰——看,我也算是正义的刽子手。
可是刽子手终究只是刽子手,不能公之于众的正义又怎能算得上正义,受害者的清白需要用法律的审判来澄清,也许他杀的人该死,但他也从未能救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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