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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裴珈下意识向后躲,她站不起来,只好两手撑着地往后退,摸到了一双同样带着血迹的黑色毡靴。
毡靴带着温度,很暖,和她冰冷的掌心截然不同。裴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翻过身死死抱住这条腿。
是个男人,小腿肌肉修长,裹在裤管里,脉搏有力,是这整间大殿都没有的生机。
“救我……”
裴珈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像是撕裂一般疼痛,猛咳了一阵,脸颊紧贴着男人的腿,布料被染上一片湿濡,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救救我……”
她想活下去。
“逆贼!!”裴德明发狂地喊,提刀指向进门的人,“来人!!给我把逆贼拿下!!”
“来人。”
男人矜贵沉静的嗓音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后方大军速速上殿,把裴德明围成一圈。
“腊月初七,天启元年。酌德明帝文政有功,年老体衰,尊太上皇,西郊别院侍奉。”
裴珈听着裴德明侮辱谩骂声渐渐远去,四周脚步声匆匆,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男人的下一句话,是对她说的。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好了,起来。”
裴珈像是回过魂,面前的人是新君,刚刚一番纠缠,必定会让他不快。于是赶上站起身,起的匆忙,头晕目眩再加上腿软,整个人扑在了新君身上。
她痛苦地闭着眼睛难过想,这下完了,她也不过比父皇多活了半刻。新君一路征战直至问鼎中原,折磨人的手段比起父皇来,恐怕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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