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卷线条简约而写意空灵,画上还题有一诗,“秋山钟梵定,诸感触无几。阶药立方静,
草虫吟亦微。林空闻露响,潭曙识星飞。此际形神影,何烦辨是非。”
诗画之间相得彰益,空灵飘逸之中略有禅意,庞雨看到那落款是百子山樵,不由看向阮大铖。阮大铖眯眼笑道,“百子山樵便是老夫了,因平日便住在百子山下,诗是老夫所写,画却是别人的,阮某没有这等笔力,也从不假冒诗画双绝。不像有的读书人,胸无点墨
腹无诗书,只有一身请托的本事,却拉帮结伙互为标榜。老夫万历年的进士,当年的士子可没有这般为人,二十年间世风日下至此,可笑可叹。”庞雨没料到他冒出这么一段话,听起来像是在骂泽社,但据他上次的接触,泽社的士子都是有才华的,而且与阮大铖虽不亲近,但还不至于撕破脸皮,所以应当不是泽社
,却不知阮大铖这又是在骂谁。在庞雨看来,墙上的山水诗已经有很高的艺术水准,若是只看诗的话,一定会觉得诗人超尘脱俗境界高远,但只要稍稍低头,看到在画卷下瞪眉骂人的阮大胡子,那空灵
的意境顿时不翼而飞。
桌面上还有不少线装的诗稿,庞雨不知道如何配合阮大铖骂人,只得拿了一本诗稿在手随意翻看。
岂知刚翻开,就看到一首打油诗,“沙田大麦熟,沙田人家哭。昨日府差坐大舸,手持文书吓杀我……”阮大铖晃眼看到这一页,神色顿时有些尴尬。他诗书风流,往来的都是士子缙绅,他们眼中的衙役官差都是些臭不要脸的角色,诗词中骂衙役几句很正常,可体现自己关
注民间疾苦,占领道德高地,也从来没想过不方便给人看,岂知今日会有个皂隶头子跑来书房中高坐。好死不死刚好翻到这篇打油诗,岂非认为阮大铖指着和尚骂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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