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颂年指着众人,挨个点过去,咆哮如雷,众人惴惴不语,各有盘算。
散了场,吕家的厅堂重归寂静,身边的管事递上一盏茶,劝道:“大人莫气坏了身子。”
吕颂年叹气:“阿严呐,中枢山雨欲来,州府却仍是我行我素,叫人如何不忧愁。”
吕严困惑道:“大人如何就认定了是豪族行事呢?”
“现今这朝局,新党已是咄咄逼人,他们布这局作甚?而武勋最是重子嗣传承。你瞧这回陷进去的多少勋贵子弟?疯了不成?”吕颂年饮了一口茶,叹道,“计是好计,是毒计,做成了便真能祸水东引,可你便不觉心惊吗?”
吕严思虑片刻又道:“可瞧方才诸大人反应,似是真不知情。”
“他们不知,不代表他们身后的家族没做。”吕颂年重重地搁下茶盏,“这些家族做惯了一方豪强,目光浅得很。若不是我一力弹压,早便要生乱了。”
他将几个大族细细想了一遍,竟也看不出什么头绪,亦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正当打算暂且搁置,起身洗漱安睡之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
他停住脚步,看向吕严:“祈氏的六娘子还在京中吗?”
吕严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怔愣了一会儿方才接上:“应是在的。”
“叫她明日来见我。”
“是,大人。”
第二日下了衙,祁家六娘祁道凝已经等在吕府之中。
“六娘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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