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我说的第二点了,律法虽无明文规定,但地方上多循习惯旧例——若无生死大事,子女不得告父母。卓观颐是女儿,叶泽为父亲,卓家又无家族亲属,卓观颐去官府告父,哪个地方官都觉棘手,便互相推诿不肯接手,谁知道这女郎真有那劲头一路把官司打到京里了呢。”
方鉴嚼了嚼二位大人的话,试探着问道:“所以大人是认为此事难处在于其位于律法的疏漏之处,要判此案,得先动律法?”
“然也。临深聪慧。”裴离点点头,又道,“你先将此事前后缘由理清,写个折子,明日早朝陛下当是要宣你去讲的,你有个准备。”
“下官明白!”
邹叔彦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别有深意地道:“咱们的陛下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那下官?”方鉴谨慎地又问。
裴离无奈地看了邹叔彦一眼,似在责怪他说得多了,转向方鉴道:“你不必管这些,做好你职责内的事便可了,一切皆如实报与陛下。”
“是,谢二位大人指点。”
散了衙,方鉴回家不久,崔苗与范听融便携手到了。
“临深何事寻我们?”崔苗得了崔莳报信,便知方鉴是有事找她,毕竟寻常喝酒何必特地找崔莳来报信,叫个小厮传话即可。又叫她带上范听融,范听融是户部尚书范映大人家中的子侄,方鉴她们与她交好,却也没有到常常一起喝酒的程度。
方鉴边迎她们进去边道:“今日登闻鼓你们都听到了吗?”
“自然,这能听不到吗?”范听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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